下次你路过，人间已无我
把放在凹三的文搬过来一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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刷屏抱歉，不喜不看
标题来自余光中先生著名的《欢呼哈雷》
拉斯•奥古有自大的坏习惯，他清楚但放纵着这个习惯。因为他像一个半神一样行走在世间，见证许多人和事，现如今没有人会去追溯他生命的起点，去衡量他人生的长度，他自己恐怕都模糊了。好在他的帝国在这里，他的追随者也在这里，见证他八百年来的成就。
他施舍他们对于凡人最高的奖赏——永生的机会。和他的女儿的滥用不同，他只会选择最好的那批，用以激励他的追随者们。需要他们感恩戴德，匍匐在他脚下，用生命做担保宣誓永远效忠。
但当他把永生献给提摩西时，少年却背过身去。
提摩西的葬礼很简约，当然，是说他真正的葬礼，红罗宾的葬礼。因为那时大部分英雄，看着他长起来的那部分，和他一起长起来的那部分，都已经先他一步了。于是，他的葬礼上更多的是年轻英雄们。
玛丽•格雷森挡在他面前，红头发像日光一样刺眼，比她母亲的更亮丽，比他手中的花朵更鲜艳，这样的人似乎可以划破哥谭永恒的黑暗——哥谭的英雄们就是抱着这样的信念一代代传承下去。蓝眼睛倒是和他的父亲一样，一个天生的领导者，话语间总是威严。
“你带不走他。”
其他英雄们也分出神看过来，个个紧绷着身体，但都没有轻举妄动。
谁都不想破坏这场葬礼。
拉斯也不想。
“如你所见，格雷森，”他扬起那束玫瑰，“我是来告别的。”
提摩西像猫一样蜷缩在座椅上睡着了，他最近总是嗜睡，经常在处理报告期间不知不觉得合上眼睛。拉斯从前常绑架他去南达尔巴特度假，但最近几年他不敢那么折腾提摩西了，于是他们之间的游戏变成了他不定时的突击探访。拉斯替他摘掉眼镜，拂过他的白发，提摩西没有立刻醒来。
人老了就会昏昏沉沉，不够敏锐，不够迅速，总有一天提摩西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。
拉斯见证过很多人的死亡，见鬼，他甚至在1916年去过凡尔登，就为了看一眼人间地狱的图景，可惜战壕里被啃食的尸体没能激起他丝毫的同情。
但是提摩西，他的提摩西。
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。”提姆说。在他出神的时候醒过来了，眯着眼睛对他笑，皱纹堆叠在眼角，“不，我不需要。”
「我需要。」
拉斯想。
「我需要你。」
他不用和来宾们一同排队，他们自动为他让出道路，用眼神盯住他的一举一动，又饱含无声的催促，大抵希望这个恶棍赶紧走不要脏了红罗宾的葬礼。
他从让出的小路中走向提摩西的墓碑，悲苦让他的脚步愈发沉重，每走一步都在摁着他叫他向失去提摩西的现实低头。他上一次有这种感情是什么时候呢？也许是梅丽桑德，塔利亚的母亲，她去世时他悲伤吗，为她痛苦吗？也许，他又想，在提摩西之前，他曾经有过这种感情吗？
提摩西应该明白拉斯爱他。
就像他应该明白拉斯会让他的刺客们蛰伏在四周，等待自己的命令，把提摩西的遗体带回去。
只要他一声令下。
他曾经有过这种冲动吗？
“吾爱”拉斯说，把他的玫瑰放在墓碑前。
然后他离开了那场葬礼。
南达尔巴特的窗外是雪山——很漂亮，但提摩西总是嫌冷，要躲在屋子里。拉斯的仆人为他点着壁炉，火光映照在屋子中，他挂起斗篷，回身看到提摩西就椅在座椅里，像过去无数次那样。
“看吧”
少年说，对着他笑，骄傲的，热烈的，狡黠的，好像他刚刚在棋盘上杀了拉斯一个片甲不留。
“我赢了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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